Chapter 48 天鹅湖-《CIPA·痛觉障碍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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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于岿河挑了挑眉,这才满意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但是,哥哥你看起来真的比姐姐大很多啊,你长的这么高。”楠楠一边舔棒棒糖一边含糊地补了一刀。

    于岿河瞬间在风中石化,满脸黑线:我长得高还怪我了?

    “不过,哥哥和姐姐都长得真好看,一看姐姐就是哥哥的女朋友哦。”叫做楠楠的小弟弟实诚道。

    于岿河一瞬间又开出了粉红色的小花花。

    到了游客相比其他区域并不很多的天鹅湖畔,一位化着淡妆的妇女一见到他们,就着急地喊:“楠楠!”

    楠楠也急着从于岿河身上下来:“麻麻麻麻!”

    “真是的,怎么就自己乱走了呢!吓死妈妈了,妈妈之前不是跟你说的好好的吗,妈妈还以为你掉湖里了。”女人皱着眉,抬头看见二人,感激地向他们道谢,又跟楠楠讲:

    “有没有谢谢过哥哥姐姐?哥哥姐姐还给你买糖呢。”

    楠楠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着他们:“谢谢哥哥姐姐。祝哥哥姐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!”

    “什么呀,楠楠这些词儿不是这样用的。”那位妈妈哭笑不得地说着不好意思:“小孩子不懂事,尽乱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啊,反正迟早的事儿,楠楠说的这个我爱听”于岿河歪头笑道。

    任望珊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。

    楠楠缠着妈妈带他去喂小鹿,母子俩告别了望珊岿河,往梅花鹿园走去。任望珊捏捏他的手:“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子嘛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于岿河点点头,“小学开始我就老带一帮小区里比我小很多的孩子玩,还挺会哄小朋友的。你看楠楠不就特喜欢我。”他笑笑。

    他内心偷偷道:不过,相比小孩子,我还是更喜欢你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其实楠楠更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“?”望珊从小就没什么孩子缘。

    “是真的。只不过是他很害羞,没敢开口要你抱而已。我抱着他的时候,其实他老往你那儿瞟,瞟的我都要不高兴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跟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儿啊。”望珊心里美滋滋的。

    “你不懂。”于岿河内心道:只要是关于你的,我小女孩的醋都吃,更何况这还是个公的?

    不过现在既然走都走到天鹅湖了,望珊让于岿河背过去,拉开拉链拿出自己带的手撕小面包,拆开后掰成一块一块的,走到湖边线上喂洁白成群的天鹅。

    阳光淡淡地洒下来,落在湖水漾起波光粼粼。任望珊松松的麻花辫垂在肩膀一侧,全神贯注地看着那群天鹅,眼睫毛上似乎也在闪着金色的星星,粉色的嘴角微微扬起,天鹅争抢小面包的时候溅起高低不同的水花,沾湿了她的裤脚和衣襟。

    于岿河坐在河岸边的木质长椅上拿出手机,朝着任望珊按下了快门。低头看看那几张照片:

    嚯,文漾笙之前还跟我说原相机不上照,这不挺好的么。随后把微信聊天背景设置成了这一张。

    他看看任望珊手里的小面包不多了,便起身到不远处依稀能望见的亭子里去买天鹅吃的干面包。

    天鹅湖畔芦苇荡丛生,杂草交错掩映了一块塑料警示牌:

    湖水深度>2.5m,投喂天鹅请站于1米外。

    望珊看小面包要没了,回头刚想和于岿河说,倒是直接看见了他插着兜还背着自己双肩包的背影。她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好久,才继续逗天鹅玩。因为是湖岸,脚底下的泥土松松软软,踩下去软绵绵的又有些湿滑。

    天鹅是有灵性的动物,见望珊手里的面包不多了,便更加卖力争着来抢,湖畔水花飞溅,望珊的发尾都沾到了水。她看见远处有一只相对小一些的天鹅,被挤在外面进也进不来,一点面包也没吃到,只是嘎嘎地干急着叫。

    望珊就把身子再往前探了一些,准备把最后一小块面包扔过去。

    她俯下身的时候,最前面一直天鹅猛地把脖子向上一伸,咬住望珊的袖子就把她往下拉。望珊在湖岸重心本来就不稳,袖子被这么一拉,直接向前倾。

    水花溅起,方才成群的天鹅瞬间向四处游开,刚刚被挤在最外面的那只小天鹅叫的比刚刚更急。

    “救命啊!有人掉湖里了!”路过的行人开始叫喊,但没有人敢下水去救人。

    望珊掉进湖中的一刹那,耳朵边就没有了任何的杂音,安宁而祥和,半梦半醒间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。身体轻柔地像羽毛,眼前有透明起泡在浮动。

    灯芯绒的裤子浸水后很沉,她感觉身体快速往下落。

    呼吸静止的时刻,她觉得实在是太累了,困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似乎……正在下坠到某个很深很深的,未知的地方。

    就……这样了吗?

    要……结束了吗?

    她闭上眼睛,有不同的声音从上面传来,依稀间分辨不出谁是谁,或许也没有认识的。

    好困……

    刚刚还能听到的声音此时越来越远,像是从天边传过来一样。

    耳朵边的水流动方向似乎在发生细微的变化,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朝这边来。她感觉自己的魂儿出窍后又被拉回身体,并且朝另一个方向缓慢上升。

    “咳咳——”离开水面触碰到空气的瞬间,耳朵霎时清明起来,陌生的空气比湖水还冰冷。望珊迷迷糊糊间自然地抱上身边人的肩膀。

    方才还没有的痛觉此时全部涌上来,刚刚还轻的像羽毛的身体此刻感觉比铅还重,吐水之后既头疼又浑身发软,随后感觉到恐惧。

    于岿河两手抱着她,前额几根从发绳里露出的刘海沾湿了,贴在他硬朗的鬓边,眼眶猩红。任望珊的头抵在自己胸口,湿漉漉半散开的头发软软地贴在苍白的面颊上,柔弱美丽得像是负伤的天鹅。

    嘈杂的天鹅湖边,所有行人都步伐焦急,管理人员来往匆匆,报警声和叫救护车的声音充斥着耳畔。于岿河感觉耳边有一层膜把这些声音都隔绝在外,他听见任望珊细微而弱小的呼吸声,以及自己怦怦的心跳。

    昆城市第三人民医院。

    任望珊在病房仍旧没有醒来,王神牛拨通了任望珊的紧急联系人号码,接电话的是林深:

    “我现在马上过去,麻烦老师先照顾好望珊!”林深出了公司着急得根本没叫司机下来,自己开了车就加速往三院冲。

    林深到了医院之后,和王神牛打了声招呼,进了病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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