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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些人听见这话，又看了眼领头，灰溜溜跑没了影。

    古力扎愣愣看着徐青波，过了一会才道：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客气了，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。”

    古力扎蹲下收拾那些被刚才那群人踢到的烤肉架，儿子小黑也抢着帮收拾。

    见徐青波还没走，古力扎热情道：“要不，我请你吃烤羊肉串吧，这些肉都是我从肉市场买的，虽然比我们那些肉差些，不过我烤肉的水平可以弥补一些味道上不足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啊。”

    徐青波搬了个凳子，坐下等着古力扎烤肉，也好奇古力扎为什么要在街头卖烤肉，还有刚才被对方殴打硬是不敢还手，他在顾忌什么？

    “小黑，给叔叔倒杯水。”

    儿子拿过地上大矿泉水桶，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，放在徐青波桌前。

    这些塑料桌椅也都是旧的，听说谈话知道，原来这些都是租的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在街头卖羊肉串？”

    徐青波问完之后才感觉有些冒失，香港这一带街道卫生，一律禁止露天烧烤，认为在外面不卫生，还会污染环境，只允许在店里烤肉。

    古力扎也慢慢认出徐青波，这不是一通参加武术交流大会的年轻人吗？

    而且他也听出徐青波的口音，不是香港人，也是外地人。

    古力扎没说话，轻轻摸着儿子的头，心里的苦涩强行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一个月前，新疆巴卡村。

    这是位于省北部偏远村落，经济发展落后，常年干旱，村里人一辈子可能就洗两次澡，一次是出生，一次是结婚，即使去省内市里也要沿着山路徒步近十个小时。

    这天，巴卡村里一个在广州打工的人有事回来，他还带来一份报纸，上面内容正是讲这次香港武术交流大会的事，比赛第一名可以得到600多万港币，这可是个天文数字，巴卡村一户村民一年的收入也就五百块，村里很多人数着手指也没算出600多万是多少钱。

    古力扎算是村里比较有文化的，曾经跟着村长学过字，跟着当地驻扎的解放军也有交流，懂维语和汉语。

    村长算是当地极有威望的人，他拿着这张报纸，思考了半天才把古力扎叫来，道：“古力扎，你想不想去试试？”

    古力扎从来没出过远门，不知道怎么回答。、

    村长是个年逾古稀之人，他摸着一把白胡须道：“我们村常年缺水，隔壁村有口水窖，里面的水也是时有时无，如果村里能多些水窖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古力扎一听这话就明白了，只要是利于村民的事他都愿去做。

    “我愿去！”

    于是古力扎亲家背着行囊，带着八百块，踏上了去香港的路，儿子小黑从来没出过远门，所以他也将其带出来，让长长见识。

    古力扎人很善良，他是坐火车来的，来到广州火车站时还被人骗了三百块，他人说借钱，借走之后就一直没回来。

    当时他来到香港时距武术交流会还有几天，他身上已经没有多余钱，于是他去码头扛麻袋，去餐馆洗盘子，去路边卖报纸，去垃圾桶捡过垃圾。

    古力扎宁愿不让儿子受苦，他还记得妻子站在村口和自己挥手送别的情景，这次的武术交流会一定要拿第一名，这是古力扎心里朴素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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