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过了那个时间后,屠夫的宅子里整个白天就是鸦雀无声的了,一点动静也不会有。 那也就证明他不在家了吧? 起初的几天,叶袖常常会吓得不敢合眼,鬼火还在其次,主要是隔壁杀猪时候发出的惨叫实在渗人,而且往往不是一只猪猡发出的,每每都要从黎明十分开始,此起彼伏的嚎叫道天光大亮才停歇,搅得人心惊胆战、惶惶无法入眠。 然而如是过了一旬之后,叶袖便想通了,她要活下去,就得忍受这种下里巴人的生活,并学会视而不见。 否则,只会自己熬死自己。 她在继母手底下连一百零八难都熬过了,难道还忍不下此等聒噪?它怎么也比继母手下的管家娘子那嗓门来的无害好吧? 又过了一个月,叶袖发现村人们都不太乐意靠近她和隔壁屠户的宅子,或者说,他们不敢靠近。这倒给了她不少清静。 屠户家血气重,村子都说那家有邪气,而叶袖这家……人们则说有“鬼气”。 因为人生地不熟,叶袖最初几天压根不出门,饿了就啃一口带的硬干粮,渴了就从院子里的井里头打水喝,除了在黎明和入夜听一听隔壁的“动静”外,她几乎就是与世隔绝的。 干粮是有数的,终有吃光的一天,而且喝冷水也让叶袖娇气的肚腹很不适应,如是过了三天后,她就扛不住了。 这天黄昏时分,叶袖家紧紧关闭的大门悄悄开了个缝,做了全套易容的她,轻轻的跨出来,打算顺着村子的土路,找一找有没有樵夫或菜农之类的人家,换一些日常用品。 她刚一出门,抬眼就见邻家那屠户用来拉猪的小板车正从门内往外推,车上放着明晃晃的杀猪刀,而那刀柄上缠来做护手的草绳是深的褐色……听说,那是久经沥血染成的颜色。 叶袖心中大跳了一下,但很快便定下神来,她跟邻家屠户从未打过照面,又未惊扰过对方,自问绝对不可能得罪人家,因此不该紧张害怕的。 她往后退了两步,想着让对方先走,等那屠户离开后,她再往村中行去也不迟。 板车全数推到门外的时候,门内出来一个年轻男子,腰上系着颜色可疑的暗红色鹿皮围裙,浓密乌黑的长发用一根草绳扎在头顶,眉目如电,神情清冷若雪,气质锋锐若出鞘宝剑……未等叶袖细看,他一个眼神扫来,就让叶袖不得不低下了头去。 “阿婆,”忽而一声清朗悦耳的男子声音,传入了她的耳朵里,那青年男子道,“您先请。” 尊老让路之意很明显。 叶袖不敢抬头,怕被对方识破易容——因为距离太近了——她快快的点了点头,努力学着年长女子的样子,挪着小步越过了那满是阴森刀具的板车,往村里去了。 推板车的年轻屠夫没再看她,自己收拾好东西锁好了门,就推着板车向相反的方向迤逦而去。 笔趣阁手机端 http://m.biquwu.cc 第(3/3)页